第 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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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“你要和溫晴二搭了？”
“是……”他還沒從剛才的對話裏回神，只懵懵點頭。
我心下放松不少，這是他清醒、回歸現實生活的好機會。
“那好，”我點頭，“我可以先住在你這裏，保持和你的男女朋友關系。”
“真，真的？”賀新朝被我這左一出右一出過山車式的變化搞得暈頭轉向，聽我這樣一說還有些不敢相信，於是又問了一遍：“沒有騙我？”
許是現在境況不同，我沒了將死時的豁達，此刻面對賀新朝這句話，我不可避免地有些心虛。
但我騙他已經騙得得心應手，於是面不改色地答：“沒有。”
聽我這樣一說，賀新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，又湊過來抱住我，在我嘴巴上親了一下又一下。
在我即將忍不住踹他的時候，他總算消停，蹭在我肩窩裏滿足地笑：“江如月，你記住了，你是賀新朝的女朋友，賀新朝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我忍無可忍，把他拍開：“差不多得了你。”
賀新朝家的另一間臥室被他改造成書房，我只能睡在他臥室，於是不可避免地和他廝混到一起。
當看見他從床頭櫃拿出小盒子，我無情笑他：“準備得挺齊全啊？”
他也笑，不太熟練地拆開包裝，低啞的聲線裏染上幾分羞澀，十分蠱人：“其實不戴也可以，你昏迷的那一個月，我順便去結紮了；但戴一下更衛生。”
什麽……？
我一時失語，等他進來了才回過神：“等等，你是怎麽想的要去結紮？”
他停下動作，緩了緩才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：“不知道，當時看你一直安靜躺在那，就想做些什麽，後來想起你說過不孕不育，我便去結紮了。”
“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，但我覺得這樣會和你更般配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個善良的傻子……
剩下的話我沒說出口，被他的動作搗碎了散在空氣裏。
“專心點。”賀新朝吻上來。
廝混到半夜，我沈沈睡去；久違入夢，又遇到那個聲音。
“你後悔了？”他問我。
“沒，畢竟有愧於他，當報恩吧。”
“這是哪門子報恩？”他不解。
“我就是一個普通人，不想成為誰的白月光朱砂痣，”我解釋，“幫他消除錯覺，回歸現實世界，和我和平分開，幹凈利落地走向未來，這難道不是報恩嗎？”
“有點道理。”他沈默片刻，“攻略賀新朝的選項，你真的不再考慮了？”
我失笑，將那條離譜的規則一一掰扯給他聽：“滿星和賀新朝為我苦苦求來的新生，我不會用它去做這場豪賭。”
“人心易變，草木難移，這是自然規律；就算是賀新朝這樣的又傻又善良的好人，也逃不過。”
13
隔日剛睜眼，便對上蹲在我床側的炯炯雙眼。
我嚇一跳，無語瞪他：“看我醜想分手就直說，別嚇人。”
賀新朝有些無語：“我也沒有那麽膚淺。”
呵，我在心裏笑他年輕，等著打臉吧。
“你昨天，”他問，“做夢了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我驚訝，“我說夢話了？”
“沒有，”賀新朝起身，“感覺你睡得不安穩，起來吃飯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我鼻子微動，果然聞見勾人食欲的味道。
“賀新朝，”我下床追上他背影，“你果然是個賢惠的優質男性！”
下午他去拍戲，把我也帶上了；我戴著用帽子口罩，偽裝成他的臨時助理。
賀新朝身邊的工作人員似乎對我都不陌生，我想應該是他在醫院守了我一個月的那期間發生了什麽。
但我沒想到，賀新朝竟真的是將我以他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他們的。
“他們都來醫院看過你了。”賀新朝說，“在你昏迷的那陣，所以你自在點，不用拘束。”
我尷尬的笑容僵硬在嘴角。
雖然他們和我沒仇沒怨，自然對我客氣，但我也能看出一些人眼中的疑惑和不解。
畢竟這家夥是個帥比，上一個女朋友是溫晴。
我有些心累，久違地感到幾分丟臉。
“賀新朝，”我在他耳邊咬牙切齒，“你真行。”
他聞言竟露出一個狡黠的笑，我從那雙黑漆漆的眼裏看出一汪隱藏在他肚子裏的黑水。
“畢竟你有前科，”他道，“我要給自己保障。”
行，我心道，我看你以後會不會後悔。
我找回曾經作為將死之人的豁達，淡定地陪在賀新朝身邊，隱藏在他的工作人員隊伍裏，和他前往拍攝場地。
然後我看見了溫晴，一個奪人心魄的大美女。
在我傻傻欣賞美女的下一刻，我突然想起在生病之前被我擱置的工作。
是了，我本身是個普通的平面設計師，業餘是個寫網文的。
因滿星的安利，我以賀新朝和溫晴為靈感原型創作了一本小說；本來以為這本也會和我先前的每一本一樣撲得毫無水花，卻沒想到這本竟然還不錯，甚至在結局之前就收到了版權聯系。
然後就被晚星的離開，和我的死亡倒計時耽擱了。
賀新朝和溫晴站到了一起，商量著要怎麽演繹劇中男女主這對歡喜冤家的初次相見。
我望著那副美好畫面，想起晚星無數次在我耳邊激動地喊般配。
確實，我嘆息，俊男美女，賞心悅目，十分般配。
我開始回想那本書的大綱和已經寫完的劇情，做了一個決定。
賀新朝，作為感謝，我便追加一個禮物給你吧。
14
此後賀新朝拍戲我再沒去打擾，只專心在家偷偷摸摸地寫那本沒寫完的小說。
編輯和版權方我也重新聯系上說明了情況，對於我的喪妹之痛，大家都表示理解。
我問了關於選角的事，也直接說明了我這本書的原型，好在版權方並未先定演員，賀新朝與溫晴也在他們擬定的演員人選中，兩人的流量和咖位與他們的定位很契合，合作達成的可能性很大。
病好了以後，我的食量被賀新朝照顧得日漸增加；他雖會做飯，但工作繁忙，便找了營養師來規劃我的飲食。
我的脂肪跟著囤積，不再瘦得像具骨架子。
賀新朝也逐漸變態，竟迷戀上我身上的軟肉。
“你可以自己養肥肉摸自己嗎？”我無語，這種身體總被別人一手掌控的感覺真的很煩躁。
“不行，”他一口拒絕，“沒有身材怎麽吸引你？”
我尬笑：“自信點，你還有臉。”
“雙重保障才能安心。”他說得理所當然。
我無法，只能給他豎起大拇指：“你牛，你厲害，你說得對。”
時間一天天地過，那道聲音時不時出現在我夢裏，賀新朝也在無形間有了我期待的那種變化。
我的小說開始進入收尾階段。
曾經雖以他們倆為原型，但畢竟不熟悉，便鮮少代入；如今畫面感充足，腦海裏有俊男美女，寫起來就是絲滑。
15
賀新朝轉戰外省拍戲，已經將近兩周沒回來過。
我鍵盤敲得噠噠響，最後按下回車，小說成功收尾。
電子稿傳給編輯，手機響動，是微博的特別關註提示。
自從知道滿星的日記本藏在這裏，我便一直登著滿星的微博賬號，時常翻看她和賀新朝的聊天框，企圖透過那些活潑靈動的文字，去觸摸已經不在的她。
特別關註的提示是賀新朝的，滿星設下的特別關註，我也懶得改，於是正好瞧見賀新朝在直播，和溫晴。
兩人在拍攝場地，年輕的俊男美女靠得極近，毫無安全距離交頭接耳的模樣像極了愛情。
我嘖嘖嘆息，明星家屬，確實不容易。
若我真是愛賀新朝愛得死去活來的女朋友，哪怕知道這是必須的營業工作、是該有的職業素養，估計也會忍不住患得患失吃一吃醋。
誠然我會因為賀新朝是個好人而感到不舍，但此刻看著他望向溫晴的一雙深情眼，我心中充斥的，均是解脫。
如同那次在暴雪中，我牽住滿星的手。
只不過，此刻的我還多了幾分向往——
對自由、新生的向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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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和溫晴二搭了？”
“是……”他還沒從剛才的對話裏回神，只懵懵點頭。
我心下放松不少，這是他清醒、回歸現實生活的好機會。
“那好，”我點頭，“我可以先住在你這裏，保持和你的男女朋友關系。”
“真，真的？”賀新朝被我這左一出右一出過山車式的變化搞得暈頭轉向，聽我這樣一說還有些不敢相信，於是又問了一遍：“沒有騙我？”
許是現在境況不同，我沒了將死時的豁達，此刻面對賀新朝這句話，我不可避免地有些心虛。
但我騙他已經騙得得心應手，於是面不改色地答：“沒有。”
聽我這樣一說，賀新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，又湊過來抱住我，在我嘴巴上親了一下又一下。
在我即將忍不住踹他的時候，他總算消停，蹭在我肩窩裏滿足地笑：“江如月，你記住了，你是賀新朝的女朋友，賀新朝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我忍無可忍，把他拍開：“差不多得了你。”
賀新朝家的另一間臥室被他改造成書房，我只能睡在他臥室，於是不可避免地和他廝混到一起。
當看見他從床頭櫃拿出小盒子，我無情笑他：“準備得挺齊全啊？”
他也笑，不太熟練地拆開包裝，低啞的聲線裏染上幾分羞澀，十分蠱人：“其實不戴也可以，你昏迷的那一個月，我順便去結紮了；但戴一下更衛生。”
什麽……？
我一時失語，等他進來了才回過神：“等等，你是怎麽想的要去結紮？”
他停下動作，緩了緩才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：“不知道，當時看你一直安靜躺在那，就想做些什麽，後來想起你說過不孕不育，我便去結紮了。”
“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騙我，但我覺得這樣會和你更般配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個善良的傻子……
剩下的話我沒說出口，被他的動作搗碎了散在空氣裏。
“專心點。”賀新朝吻上來。
廝混到半夜，我沈沈睡去；久違入夢，又遇到那個聲音。
“你後悔了？”他問我。
“沒，畢竟有愧於他，當報恩吧。”
“這是哪門子報恩？”他不解。
“我就是一個普通人，不想成為誰的白月光朱砂痣，”我解釋，“幫他消除錯覺，回歸現實世界，和我和平分開，幹凈利落地走向未來，這難道不是報恩嗎？”
“有點道理。”他沈默片刻，“攻略賀新朝的選項，你真的不再考慮了？”
我失笑，將那條離譜的規則一一掰扯給他聽：“滿星和賀新朝為我苦苦求來的新生，我不會用它去做這場豪賭。”
“人心易變，草木難移，這是自然規律；就算是賀新朝這樣的又傻又善良的好人，也逃不過。”
13
隔日剛睜眼，便對上蹲在我床側的炯炯雙眼。
我嚇一跳，無語瞪他：“看我醜想分手就直說，別嚇人。”
賀新朝有些無語：“我也沒有那麽膚淺。”
呵，我在心裏笑他年輕，等著打臉吧。
“你昨天，”他問，“做夢了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我驚訝，“我說夢話了？”
“沒有，”賀新朝起身，“感覺你睡得不安穩，起來吃飯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我鼻子微動，果然聞見勾人食欲的味道。
“賀新朝，”我下床追上他背影，“你果然是個賢惠的優質男性！”
下午他去拍戲，把我也帶上了；我戴著用帽子口罩，偽裝成他的臨時助理。
賀新朝身邊的工作人員似乎對我都不陌生，我想應該是他在醫院守了我一個月的那期間發生了什麽。
但我沒想到，賀新朝竟真的是將我以他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他們的。
“他們都來醫院看過你了。”賀新朝說，“在你昏迷的那陣，所以你自在點，不用拘束。”
我尷尬的笑容僵硬在嘴角。
雖然他們和我沒仇沒怨，自然對我客氣，但我也能看出一些人眼中的疑惑和不解。
畢竟這家夥是個帥比，上一個女朋友是溫晴。
我有些心累，久違地感到幾分丟臉。
“賀新朝，”我在他耳邊咬牙切齒，“你真行。”
他聞言竟露出一個狡黠的笑，我從那雙黑漆漆的眼裏看出一汪隱藏在他肚子裏的黑水。
“畢竟你有前科，”他道，“我要給自己保障。”
行，我心道，我看你以後會不會後悔。
我找回曾經作為將死之人的豁達，淡定地陪在賀新朝身邊，隱藏在他的工作人員隊伍裏，和他前往拍攝場地。
然後我看見了溫晴，一個奪人心魄的大美女。
在我傻傻欣賞美女的下一刻，我突然想起在生病之前被我擱置的工作。
是了，我本身是個普通的平面設計師，業餘是個寫網文的。
因滿星的安利，我以賀新朝和溫晴為靈感原型創作了一本小說；本來以為這本也會和我先前的每一本一樣撲得毫無水花，卻沒想到這本竟然還不錯，甚至在結局之前就收到了版權聯系。
然後就被晚星的離開，和我的死亡倒計時耽擱了。
賀新朝和溫晴站到了一起，商量著要怎麽演繹劇中男女主這對歡喜冤家的初次相見。
我望著那副美好畫面，想起晚星無數次在我耳邊激動地喊般配。
確實，我嘆息，俊男美女，賞心悅目，十分般配。
我開始回想那本書的大綱和已經寫完的劇情，做了一個決定。
賀新朝，作為感謝，我便追加一個禮物給你吧。
14
此後賀新朝拍戲我再沒去打擾，只專心在家偷偷摸摸地寫那本沒寫完的小說。
編輯和版權方我也重新聯系上說明了情況，對於我的喪妹之痛，大家都表示理解。
我問了關於選角的事，也直接說明了我這本書的原型，好在版權方並未先定演員，賀新朝與溫晴也在他們擬定的演員人選中，兩人的流量和咖位與他們的定位很契合，合作達成的可能性很大。
病好了以後，我的食量被賀新朝照顧得日漸增加；他雖會做飯，但工作繁忙，便找了營養師來規劃我的飲食。
我的脂肪跟著囤積，不再瘦得像具骨架子。
賀新朝也逐漸變態，竟迷戀上我身上的軟肉。
“你可以自己養肥肉摸自己嗎？”我無語，這種身體總被別人一手掌控的感覺真的很煩躁。
“不行，”他一口拒絕，“沒有身材怎麽吸引你？”
我尬笑：“自信點，你還有臉。”
“雙重保障才能安心。”他說得理所當然。
我無法，只能給他豎起大拇指：“你牛，你厲害，你說得對。”
時間一天天地過，那道聲音時不時出現在我夢裏，賀新朝也在無形間有了我期待的那種變化。
我的小說開始進入收尾階段。
曾經雖以他們倆為原型，但畢竟不熟悉，便鮮少代入；如今畫面感充足，腦海裏有俊男美女，寫起來就是絲滑。
15
賀新朝轉戰外省拍戲，已經將近兩周沒回來過。
我鍵盤敲得噠噠響，最後按下回車，小說成功收尾。
電子稿傳給編輯，手機響動，是微博的特別關註提示。
自從知道滿星的日記本藏在這裏，我便一直登著滿星的微博賬號，時常翻看她和賀新朝的聊天框，企圖透過那些活潑靈動的文字，去觸摸已經不在的她。
特別關註的提示是賀新朝的，滿星設下的特別關註，我也懶得改，於是正好瞧見賀新朝在直播，和溫晴。
兩人在拍攝場地，年輕的俊男美女靠得極近，毫無安全距離交頭接耳的模樣像極了愛情。
我嘖嘖嘆息，明星家屬，確實不容易。
若我真是愛賀新朝愛得死去活來的女朋友，哪怕知道這是必須的營業工作、是該有的職業素養，估計也會忍不住患得患失吃一吃醋。
誠然我會因為賀新朝是個好人而感到不舍，但此刻看著他望向溫晴的一雙深情眼，我心中充斥的，均是解脫。
如同那次在暴雪中，我牽住滿星的手。
只不過，此刻的我還多了幾分向往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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